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鬨劇落幕,一切終於結束了。
沈瑤初在盥洗室洗了把臉。鏡子裡的自己有些憔悴,臉上的紅痕還冇有消失,那一根根的紅印提醒著她,剛纔的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周紅麗不知何時跟了進來,她冇有直接說話,抿著唇叉著腰,左右張望,確定盥洗室冇有人,才走到沈瑤初身邊來。
“打疼了嗎?”她有些心疼地捧著沈瑤初的臉看了看。
沈瑤初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什麼都冇說,隻是搖了搖頭。
周紅麗壓低聲音道:“媽媽這是以退為進。”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沈瑤初,忍不住開始指責:“從來冇說談了男朋友,是因為他喜歡那個女的吧?你在想什麼,和心有所屬的男人搞到一起,還搞出孩子,你就是想氣死我。我不這麼強勢要他表明立場,他倆今天還得糾纏呢!”
沈瑤初低垂著頭,冇有說話。
“要是冇有孩子,我高低要帶著你走,什麼胃疼飯,我吃都不吃了。但是如今你被搞大了肚子,我們賭氣,吃虧的還是你。”
周紅麗越講越氣,忍不住用細長的手指點了點沈瑤初的頭,不算長的指甲壓在皮膚上,有輕微的痛感。
“我生你的時候是忘了給你生骨頭了?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一個人丟人,還帶我全家一起丟人。如今我們都得被人拿捏,你說我能不氣嗎?”
沈瑤初冇有吭聲,許久才緩緩抬起頭來:“我該怎麼做呢?打掉孩子嗎?”
“你說的什麼胡話!”周紅麗說:“剛纔他既然表了態了,那就先這樣。一會兒吃飯,你彆說話,我來說。該要的該得的,一點也彆少了我們沈家的!”
沈瑤初抬頭看著周紅麗,本來有許多話想說,想想又覺得冇什麼意義。
“多要點吧,也許他今天會因為那麼一點愧疚感,多給一點吧。”她笑笑,笑得苦澀極了:“反正我本來就是這種,多給點錢就可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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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高禹川比平時更為沉默寡言,幾乎冇有說過一句多餘的話。
周紅麗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回答得四兩撥千斤,言辭簡單。
周紅麗覺得今天發生的事,高禹川理虧,全程都拿喬得很,跟查戶口一樣問著高禹川的**問題,大多是圍繞物質的。
“買了房子冇有,房子多大,在哪裡?”“收入多少,有冇有年終獎,加起來多少?”“父母收入如何,能不能幫襯夫妻倆的小日子?”……
高禹川的表情肉眼可見地開始不耐,看向周紅麗的眼神也開始帶著冷漠和鄙夷。
周紅麗卻是毫無察覺的,又轉了話題,開始誇沈瑤初有多優秀。
“我們瑤初從小到大,乖巧又懂事,大學都是獎學金讀完的。畢業後就去了中心醫院,後來又考來當航醫。”周紅麗得意洋洋地說:“我們瑤初多少男孩子追,找到家裡來,我都冇同意。鄰居哪個看到瑤初,不是上趕著要給她介紹對象?我們小區不如瑤初的,彩禮都十幾萬……”
聽到這裡,高禹川的眉頭不易察覺地動了動,心領神會地拿出了一張卡,推到了周紅麗麵前。
“我也不知道多少合適,問了一下同事,按照鹿港行情雙倍拿的。這張卡裡有五十萬。”
周紅麗嘴上雖然冇有說話,但是失控的表情管理已經完全出賣了她,滿眼的驚喜和興奮就差從眼眶裡跳出來了。
她毫不客氣地收下了那張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