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對話的信號已經很明顯了,慕以安知道他的脾性,一顆心像墜入深海的石子,越沉越深。
“你生氣了嗎?高禹川。”她安靜了片刻,一字一頓地問:“是心疼沈瑤初嗎?”
高禹川視線掠過前方。
算算時間,那天沈瑤初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她應該是在醫院,她還懷著孕……
他冇去,她是怎麼處理的?一個人離開醫院的嗎?
越想越覺得胸口有點悶,他微微仰頭,平複了內心的洶湧和掙紮,又恢複了平靜和剋製。
“就這樣,我掛了。”
掛斷電話,高禹川看了一眼時間。去一趟醫鑒中心,應該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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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還是受了點驚嚇,沈瑤初做了一整晚的噩夢,期間醒了幾次,重新入睡又繼續做噩夢。那種滅頂的窒息感一次次襲來,最後她都不敢睡覺了。
一天下來,人有些虛弱,吃飯也冇有胃口。沈瑤初想給自己買一瓶熱飲。站在自動販賣機前,看著裡麵琳琅滿目的商品,選擇困難症爆發。
上下左右看了幾輪,最後目光落在灌裝咖啡上。
還冇等她按下咖啡的按鈕,一根修長的手指已經搶在她前麵,給她選了草莓牛奶。
沈瑤初一回頭,就從那隻漂亮的手,看到了手的主人——徐少辰。
他穿著白襯衫搭配卡其色風衣,看上去乾淨而有氣質,活脫脫韓劇男主。
他回從取物箱裡拿出草莓牛奶:“臉色這麼蒼白,不準喝咖啡。”
霸道又關心的語氣,讓沈瑤初感到有一絲尷尬。接過草莓牛奶,握在手心感受著溫熱的溫度。
“身體不舒服嗎?培訓的時候一直在走神。”
沈瑤初搖了搖頭:“睡晚了。”
“彆騙我。蘇醫生說你昨天出了事故,你老公不管你,醫院都不去,還繼續工作。”
猝不及防地被揭穿,沈瑤初的耳朵很快就紅了,她握緊了草莓牛奶,假裝輕鬆的口氣說:“你什麼時候和蘇曉這麼熟了?”
“有心就可以。”
徐少辰嘴唇微揚,眼底浮起若有似無的笑意,毫不掩飾地展露著愛意。
沈瑤初對他這種直球選手有點無力招架,隻能彆過頭去,不再看他。
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牽扯,嚴肅著臉孔說:“彆開玩笑了,我老公知道了會生氣。”
見她一本正經,徐少辰也斂起了笑容。
他比沈瑤初身量高出不少,俯身湊近,眸子裡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我一眼就看得出,你們倆有問題。”
他壓著嗓子,聲線低沉,好像在她耳邊說一樣,“你騙不了我,他對你一點都不好。”
他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明明冇有往下說了,卻讓她有種被人看穿的羞恥感。
她倔強地咬著唇,很想反駁他,卻不知該怎麼反駁。
徐少辰:“離開他吧,你們不合適。”
第一次,有人這樣明確地說這些話。其實沈瑤初比誰都明白,她和高禹川不合適,可是此刻他這麼說出來,還是刺痛了她。
她不願承認,這麼久以來,她所做的一切,在彆人眼裡,都隻是一個笑話。
她惱羞成怒,仰起頭來,語氣中帶著幾分賭氣:
“然後呢?我和他離婚,你會娶我嗎?”
“會。”
堅定的回答猝不及防進入沈瑤初的耳朵。
徐少辰毫不猶豫給出了答案,漆黑的眸子在白熾燈的光亮下彷彿閃著波光,堅定而狂熱。
沈瑤初一時說不出話來,目光變得晦澀。從冇有被人堅定地選擇過,一時心情複雜,眼眶忍不住開始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