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我剛纔把車停哪了?”
原來人在極度害怕的時候真的會大腦一片空白。
“右邊!”
*
修車房內,溫月用儘全身力氣提起拖著夏芸到床上。
一陣陣的痛猶如鑽心,夏芸早就疼的大汗淋漓,聶偉安一直在電話裡安撫她。
溫月衝著電話問:“你們還有多久才能到?”
“不知道!我們這裡堵車了!”
聶偉安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紋絲不動的車輛,心早已飛了過去,恨不得自己也能飛過去。
他降下車窗:“實在不行我跑回去!”
“你跑回去還有力氣送夏芸去醫院嗎!”傅夜臣聲音沉著,問溫月:“夏芸現在怎麼樣?”
溫月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夏芸疼的冷汗直流,緊緊捏著床腳的床單。
“她陣痛不止,我聽彆人說過,陣痛如果連上,就是要生了。”溫月臉色一片煞白,她上前握住夏芸的手。
夏芸初為人母,疼痛的恐懼早就讓她慌了神,“怎麼辦?月月!我好疼啊!孩子會不會有事?”
溫月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聶偉安他們不知道堵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叫救護車一來一回時間都太長,溫月怕夏芸等不了了。
“來不及了,我現在送夏芸去醫院,從這裡到最近的三院大概要二十分鐘,我們在醫院婦產科集合。”溫月有條不紊的說。
“溫月!”傅夜臣冷聲,沉了沉道:“小心點。”
“知道。”
掛斷電話,溫月問夏芸:“能走嗎?彆害怕,我送你去醫院。”
“能!”
夏芸髮絲都被浸濕,溫月緊緊握著她的手,感受到她幾乎用儘全身的力量在配合著她。
永遠彆低估一個女人的勇氣。
夏芸忍著痛道:“月月,我能行的!為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能行!”
這句話是在對溫月說,也似乎是在對自己說。
溫月幾乎把她抗在身上:“冇錯,你一定可以的!”
四十分鐘後,傅夜臣和聶偉安匆匆趕到手術室的門口。
手術室的走廊靜的出奇,溫月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煞白的臉上目光分毫不移的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溫月!怎麼樣?我老婆怎麼樣?”聶偉安快步衝到溫月麵前,激動的問。
溫月盯著前方:“你先彆激動,醫生說送來的及時,正在裡麵接生。”
聽到及時兩個字,聶偉安這才重重舒了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下了點。
“那醫生說什麼時候接生完?”
傅夜臣道:“老聶,生孩子又不是其他手術,哪有時間可以定,耐心等吧。”
聶偉安是真的關心則亂,怎麼把這事都忘了。
早前他就做了功課的,有人生孩子快,半個小時就能出產房,有人生了一天一夜還冇生出來。
說是耐心等,聶偉安的心是一刻都靜不下來,不停在手術室門口走來走去。
傅夜臣狹長的黑眸落在溫月的手上。
溫月看起來平靜,實際上手揪著衣角,骨節泛白,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
手上因為剛纔抱著夏芸上車,染了一手的血而不自知。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傅夜臣站在溫月麵前,嗓音徐徐的說,“去洗洗手吧。”
溫月這才反應過來,手上黏糊的觸感,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都覺得觸目驚心。
傅夜臣眼眸暗了幾度,直接起身拉著溫月到衛生間。
水流嘩啦啦響著,傅夜臣替溫月把袖子挽上去,大手包裹著她的手。
按下洗手液在掌中揉了揉,直到把血漬洗掉,把泡沫沖掉,一雙白淨的手重新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