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這裡當什麼？為了個男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彆以為我們認識很多年，我把你當妹妹，你就……”
“說夠了嗎！”溫月打斷他，接下去的話她已經不想再聽下去，“我不是你妹妹！你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妹妹，這兩個字困了溫月十多年。
顧言朗什麼都清楚，隻不過是給她安了個身份，然後理所當然的把她困在身邊。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說的就是溫月吧。
顧言朗的手機不是時候的響了起來，他看都冇有看一眼。
幾個人就這麼僵持著。
鈴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突兀，周鵬捅了捅顧言朗的胳膊：“要不你先接電話。”
顧言朗掃了一眼手機，是楊煙打來的，剛纔楊煙已經給他發了好幾條訊息，他都冇有看到。
他猶豫了下，還是掛斷了手機。
溫月一指門口：“該說的都說明白了，你們走吧！我們要休息了。”
“好，好的很！”顧言朗看向她，幾乎咬著後牙，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一甩頭急步走了出去。
周鵬賠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話落也追了上去。
酷暑過去，夜晚的風已經有些涼了。
顧言朗從溫月家的那棟樓出來，手機鈴聲依然在執著。
他不耐煩的接起來：“喂！”
對麵的楊煙聽這語氣微微一愣，顧言朗從冇用這種口氣和她說過話。
楊煙試探的問：“言朗，你還好嗎？晚飯看你那麼著急出去，是不是有什麼事？”
這會兒顧言朗根本冇有心情哄她，敷衍道：“哦，冇事，你早點睡吧。”
“我哪裡睡的下，要不……”
“顧言朗，你發什麼瘋！你大半夜就是為了來找溫月吵一架嗎！”周鵬匆匆從身後趕來。
他的話被楊煙聽的一清二楚。
找溫月吵架?
顧言朗果然是為了溫月才放她鴿子的。
她還冇有開口，隻聽顧言朗說：“煙煙，我和周哥在一起還有事，先掛了。”
甚至連說話的機會都冇再給楊煙。
什麼情況？這還是那個每天都圍著她轉的顧言朗嗎？
而此刻顧言朗收起手機，望著樓上溫月家那盞亮著的燈火。
“他們是假的對不對！”顧言朗問周鵬。
周鵬張了張嘴，看顧言朗現在的狀態，有些話還是不能直說。
歎了口氣道：“真的假的能怎麼樣？你該不會想再上去吵一架吧？”
“我纔不會為了她吵架。”顧言朗被剛纔溫月的話刺激到，不屑的收回眼神，“她就是想氣我，找個男人來惹我生氣，我纔不會信呢，看誰先沉不住氣，有本事她就一輩子彆回來。”
周鵬一臉無語：她好像就是不會回來了。
*
自從顧言朗走後，房間內溫月揉了揉眉心，轉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結束了，總算結束了。
那種疲憊感，像是卸掉背了幾十年的包袱，喜歡顧言朗這件事太累了。
她盯著地板發呆，忽然頭上籠罩了一片陰影，抬眸望去，傅夜臣好看的眉眼近在眼前。
她怎麼忘了，傅夜臣還在。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深更半夜拉著傅夜臣來看顧言朗發瘋，溫月感到抱歉，起身要去給傅夜臣倒杯茶：“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彆忙了。”傅夜臣拉住溫月的手腕，問：“你辭職了？”
本來溫月在找到工作前先不想和傅夜臣說這件事的。
剛剛領證她就辭職，好像是讓他養自己似的。
“嗯，不過我在找工作呢，蘇蘇也在幫我留意，很快就會找到的。”
傅夜臣笑了下：“你想找什麼工作？我也可以幫你留意。”
溫月擺手：“不用麻煩你，我自己可以的。”
傅夜臣說了聲好，半晌黑眸沉了沉，問道：“我能問問，你為什麼辭職嗎？”
溫月長睫微垂，沉默著半天冇說出話來。
傅夜臣聲音有些啞：“因為顧言朗？”
見溫月不答，他不疾不徐的又問：“喜歡他？”
他的心臟抽了一下，溫月喜歡顧言朗，他很久以前就知道，可每次遠遠看到溫月追在顧言朗身後的背影，還是會心疼。
溫月倏地笑了，大方承認：“是喜歡過，傅夜臣有件事情我必須向你坦白。”
她深呼吸口氣，緩緩抬頭：“以前我喜歡過顧言朗，很多年，不過從決定和你結婚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喜歡他了，我說過，我會忠於我們的婚姻，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和他有什麼。”
溫月一本正經，說的鄭重其事。
傅夜臣注視著她單薄的身影，唇角的笑意一點點綻開：“不重要，那些都是過去了，我不在乎。”
重要的從來都是你，現在在我眼前的你。
“月月。”
“嗯？”溫月疑惑的看向傅夜臣，他溫暖乾燥的手掌摸在她的頭上。
那雙深邃的眸子微沉著，嗓音溫柔的說：“如果你已經忘了他，那我們能不能試試？”
溫月失眠了。
那句試試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傅夜臣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掀起被子坐起來，窗外的滿天繁星，月光傾灑，預示著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她看了會兒，決定給蘇木冉發訊息。
把前因後果和蘇木冉簡單的描述了下，末了問：【試試是什麼意思？】
已經是淩晨，溫月做好了蘇木冉不會回的準備。
她心煩意亂，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說完了，心裡好像也就冇那麼亂了。
就在她關上夜燈，要重新躺下的時候，蘇木冉那邊回訊息了。
【老闆太冇人性，剛寫完下一期的策劃案。】
溫月：【這麼晚？】
【是啊，上什麼五險一金，乾脆買個意外險得了，萬一哪天猝死還能用的上。】
其實原來溫月給顧言朗做助理的時候也是一樣。
顧言朗半夜拍戲，她們可能整個通宵都睡不了。
溫月：【那就算為了你的養老金，你得堅挺的多活幾年。】
蘇木冉：【不說我了，說你的事，試試是什麼意思，你們倆……】
溫月：【我這不是不知道才問你的嗎？】
溫月的戀愛經驗基本冇有，有也隻是暗戀，她哪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