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的身體也好像在逐漸衰敗。
碧枝為我端來蔘湯,我強撐著喝下一口,又提起那個話題:“碧枝,我會尋機會送你出宮。”
剩下這段日子,就讓我一個人安靜地度過,不要再拖累任何人了。
碧枝麵色驟變,撲通一聲跪下:“娘娘……”
就在這時,墨塵來了。
碧枝的話戛然而止。
墨塵不似之前那般冷然,而是一副心情頗好的模樣。
他讓宮人將許多精緻的點心擺上。
“阿碗,這是你之前教禦膳房做的甜品,他們又改良了,我一聽聞便帶來給你嚐嚐。”
他總是這樣喜怒無常。
一開始我還對他有幾分期望,以為那些傷害隻是一場噩夢。
可過了那片刻溫情,他又像是索命惡鬼一般。
我已經快要分不清夢與現實。
“吃啊。”
墨塵拿起一塊奶油蛋糕放到我唇邊,笑意如從前那般溫柔。
我看著那蛋糕,有些怔然。
我嗜甜如命,這東西是我用蛋清牛奶與砂糖研製出來的。
隻是古代條件有限,儘管已經努力複原,依舊比不上現代的味道。
我忽然無比的想念現代的生活。
想念自己的親人朋友,不知道脫離這個世界後,我還能不能回去。
可是已經十年了……
突然間,我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可怕的念頭。
我是身穿過來的,那我會以怎樣的方式脫離?
是跟來到這裡一樣,全身穿回去,還是……死亡?
看我遲遲冇有動作,墨塵眉頭擰起。
我心一顫,儘管冇有胃口,卻還是機械的張開嘴巴將那蛋糕吃下去。
或許是下意識的牴觸,或許是這蛋糕過於甜膩。
我還未嚥下去,便忍不住彎腰嘔吐……
不僅是剛入口的蛋糕,就連前不久喝下去的蔘湯,也全部吐了出來。
墨塵的神色驟冷:“寧碗!你在噁心朕?”
他看我的眼神彷彿淬了冰。
我還冇有開口說話,墨塵像是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傳太醫!”
我看著他越發冷了的神色,也想到了什麼。
眼眶又泛起酸澀意味,我看著他,冷嘲道:“你忘了嗎,我如今這幅身子,不會有的……”
林曼和是個烈性子,不願讓墨塵碰她。
許是太愛她,墨塵忍了。
我便成了他發泄**的工具。
數不清的日夜,我被他按在身下,承受著他的百般折磨。
我為救他中毒那次,醫士說過:“寧姑孃的身子中毒太深,壞了根本,往後,恐不能……有孩子了。”
那時,我坐在床上慟哭,墨塵心疼的皺眉:“朕可以不要孩子,隻要你平安。”
可現在他淡淡道:“你這般妖異,若真有孕,恐怕生下來的也是個妖物,還是讓太醫把脈看看為好!”
我看著他,心冷卻成冰,連呼吸都扯著疼。
“當時說得那般冠冕堂皇,卻原來這纔是你最真實的想法。”
他不可置否。
很快,太醫到了。
然而把過脈後,太醫的話卻令我愣在原地。
“陛下,娘娘已經有了月餘的身孕。”
真是荒謬,我日日被這般折磨。
這幅身體早已經如晚秋的落寧,枯敗不堪,卻懷上了孩子……
太醫話音剛落,墨塵便斂下眼眸,淡然如水開口。
“抬藥上來,將這胎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