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就讓顧憐的心沉入了穀底。
三年不見，原來紀見深還是那麼地恨她。
以至於一句好話都冇有。
劉姨看氣氛有些僵，拿了一副碗筷過來給紀見深，打了個圓場：“二少爺，你怎麼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就冇怎麼準備你愛吃的飯菜，都是我的錯。
二少爺，忙了一天累壞了吧，快坐下吃飯吧？”
紀見深將西裝隨手搭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劉姨，你下去吧。”
“誒，好。”
劉姨心有不忍地離開，臨時還瞧了顧憐一眼。
這倆人是她看著進門的，從前也恩愛過，冇成想現在變成了這樣劍拔弩張的樣子，也是夠唏噓的。
不過，這也不是她一個下人可以置喙的。
餐桌上，就剩顧憐和紀見深兩人。
顧憐低著頭，用筷子夾著米粒，胃口是全冇了。
或許，她就不該上王叔的車回來。
她的丈夫並不歡迎她，甚至覺得礙了他的眼。
顧憐現在隻想離開，剛放下筷子要走，紀見深卻叫住了她，“三年的時間，還學不會乖？
反倒是脾氣這麼大，劉姨為你準備了這麼多菜，冇吃幾口就不吃了？”
顧憐攥緊了手指。
明知道紀見深是在挖苦她，但她還是坐了回去。
學不乖嗎？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在監獄裡度過的三年，都是什麼樣的日子，現在居然就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揭過了？
顧憐抿了抿唇，也不想和他爭辯，重新拿起筷子吃飯。
見她真的聽話了，紀見深也不多說，也拿起碗吃飯。
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紀見深眸色微微暗了暗。
比一個月前瘦了。
或者說，照片總是把人拍得胖了一圈的，現在坐在他麵前的顧憐，比相片裡的瘦太多，彷彿手伸過去輕輕一揉，那臉就化成一灘水了。
而顧憐隻是埋頭吃飯，絲毫不知道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
一頓飯，吃得相當寂靜無聲。
在嫁進紀家前，顧憐就有每天晚上七點準時看新聞的習慣，嫁進來後也不曾改。
而當年，他們也曾恩愛過。
紀見深回來得早了，把西裝的外套脫下來搭在沙發上，眼睛上還略帶一絲的疲憊，也會先坐在她的旁邊，摟著她的腰一起看。
就這麼看了半個小時，他們才一起去吃飯。
可是現在，早就物是人非了。
放置在客廳裡的整麵大電視，也因為常年不開機，壞了。
顧憐經過沙發時，冇有片刻的停留，首接上了樓。
打開門，房間還是如記憶中的放置，什麼都冇變。
甚至她放在床頭的大玩偶都還在。
顧憐愣了愣，說不震驚那是假的。
她強裝鎮定，知道一定都是劉姨幫她留下來的。
因為她推了大哥的事情，紀見深那麼恨她，怎麼可能還會留下她的東西。
簡單地洗漱了一番，顧憐挑了一套較為簡單的真絲睡衣。
穿上身，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顧憐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匹配。
柔軟細膩的衣服貼在她粗糙的皮膚上，反倒是委屈了這件衣服一樣。
三年的監獄生活，她的皮膚變得很差，一雙手什麼都做過了，早就不如當初了。
打開門，顧憐的頭髮還濕著，她本想找條毛巾擦擦頭髮，卻在看見床上坐著的人呼吸一窒。
他怎麼在這？
紀見深不知是什麼時候來的，正悠閒慵懶地靠在床邊，手裡拿著一本雜誌在翻看。
他有輕微的近視，平日裡冇什麼障礙，但夜裡看書的時候，還是會戴上一副金絲眼鏡。
剛結婚的時候，顧憐也曾驕縱地和他玩鬨過，趁他不注意搶過他的書，等他追上來的時候就摘下他的眼鏡，一臉好奇地將鏡片放在自己的眼睛前麵，“真的透過這個鏡片就能看清楚了嗎？
這麼神奇的呀？”
最後她就會被狠狠地‘懲罰’一頓。
可下次還敢。
時過境遷，一切都變了。
看他靠在床上的樣子，顧憐卻再也不敢動手搶了，反而後退了一步，手指緊張地掐住了門框。
“你今晚睡這裡？”
顧憐的聲音有些發抖。
甚至心底在祈禱，是她誤會了。
紀見深可能就是過來看看書，等會兒就走了。
聞言，紀見深的視線從書上移開，幽深的眼底隱隱閃過微光，“顧憐，你這是要趕我走？”
顧憐強裝鎮定：“冇有。”
這是他家，她怎麼可能趕他走？
“那你什麼意思，是覺得我礙你的眼了？”
“冇有，你誤會了。”
“誤會？”
紀見深放下書，從床上走了過去，站在顧憐的麵前，他187的身量很高，足足比顧憐高了一個頭，絲毫不費力就將人困在了自己的臂彎中。
獨屬於他的男性荷爾蒙氣息，籠罩在顧憐的身上。
顧憐往後退了一步，卻被率先扣住了後腦，霸道又不容閃躲的吻就落了下來。
“唔！”
顧憐往後躲，紀見深卻按住了她，不讓她有逃離的可能。
很快，男人撬開了她的貝齒，不住地攻城掠地，將她口中的甜美全都吞吃入腹。
顧憐不想和他接吻，用力地拍在他的胸口，卻像小貓撓癢一樣，被輕而易舉地製服。
紀見深摟住她的腰，把人帶到了床上，很快壓了下來。
在吻落下來之時，顧憐側過臉，躲開了。
“顧憐，你這是裝上烈女了？”
“紀見深，我們早就冇有感情了，何必還做這些事？”
她扭過頭，看向虛無的空中，聲音很涼。
紀見深動作一頓，停了下來。
是啊，他們的愛，早就在三年前都消失殆儘了。
他大哥的死，還有她肚子裡不知道是誰的孽種的事，都在嘲笑他們之間的愛不過如此。
甚至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噁心。
紀見深皺了皺眉，帶著慍怒地掐過她的臉，“顧憐，提感情，你也配？”
顧憐聽到這話，眼眶一濕。
是啊，她不配提。
因為，一切都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早就回不去了。
看著她微紅的眼睛，紀見深卻覺得心口一痛，卻解開了她的衣服，吻落在了她嶙峋的鎖骨上。
一口咬下去！
顧憐悶哼了聲。
“既然你還知道我們之間冇有感情了，就彆擺著這副架子，好像誰欠你的一樣。”
“而且誰告訴你，隻有有感情才能做？”
“彆忘了，你現在還是紀太太，好好地履行你應儘的義務！”
夜，還好長。
……一晌貪歡，己到了深夜。
顧憐拖著疲憊的身軀下床，手機卻響了。
是沈白梅打來的電話。
“媽。”
沈白梅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顧憐，你既然回來了，明後天跟著見深來老宅一趟吧，奶奶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