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存處“相公~”嬌柔嫵媚的聲音,彷彿一縷輕煙,在糙漢耳畔悠悠響起。
美人那如青蔥般纖細白皙的手,如蛇一般緩緩伸向糙漢的胸膛。
她俯下身,聆聽著身下人體內如鼓鳴般急促有力的心跳聲。
美人微閉雙眼,嘴角輕揚,似笑非笑。
她的手輕撫著糙漢的五官,如微風拂過湖麵,然後輕輕按壓著糙漢的心臟,彷彿在觸摸一件稀世珍寶。
她貼近糙漢的耳畔,輕聲呢喃:“相公醒了,為何不看看我~”那聲音,如夜鶯歌唱,婉轉悠揚,卻又帶著一絲勾人心魄的魅惑。
但見身下的人依舊緊閉雙眼,毫無反應,她便又重複了一遍,隻是這一次,聲音略微低沉,如泣如訴,手按壓糙漢心臟的力度也稍稍加重了些。
“相公……”美人的聲音如泣如訴,一次比一次悅耳、尖銳、刺耳,如同夜梟的鳴叫,在寂靜的黑夜中迴盪,令人毛骨悚然。
糙漢的心跳愈發急促,如脫韁野馬,額頭也漸漸冒出細密的汗珠。
聽著這恐怖的聲音,他終於忍無可忍,猛地睜開雙眼,揮拳打向那恐怖的聲音來源。
然而,拳頭卻如同打在空氣中一般,穿過女人的身體。
女人的身影如煙霧般漸漸消散,在糙漢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渾身癱軟,如泄氣的皮球般坐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心臟依舊在劇烈地跳動。
西週一片死寂,房間裡隻剩下他一個人。
糙漢覺得那可怕的東西應該己經離開了,他摸了摸自己的眼尾,確認冇有異常後,便坐起身來,坐在破屋的桌子前,倒了杯茶,想要壓一壓驚。
然而,當他低頭看向茶水時,卻在倒影中看到了一個穿著嫁衣的女子,正對著他微笑。
那笑容,如鬼魅般陰森,而他的眼尾,竟流淌著鮮紅色的血淚,如兩條蜿蜒的小溪。
糙漢嚇得失聲尖叫,試圖伸手抓住身後的女鬼,卻隻抓住了一團空氣。
房間裡突然颳起陣陣冷風,如冰刀般刺骨,西週迴蕩著女人如泣如訴的苦笑聲,陰氣逼人。
紅燭瞬間熄滅,黑暗籠罩著整個房間。
糙漢感覺到有一個沉重的東西壓在了他的背後。
“相公~”那刺耳的聲音如同一根根尖利的鋼針,首刺糙漢的耳朵。
即使他用手緊緊堵住耳朵,也無法阻擋那來自地獄的哭笑聲。
“我錯了!
我錯了!”
糙漢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在這寂靜的黑夜中,如喪鐘般敲響。
糙漢蹲著身子,緊閉雙眼,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向女鬼流淌,他帶著哭腔懺悔道:“燕兒,你的死不能怪我啊!
是……是你大哥。”
糙漢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話語戛然而止,稍作停頓後,他又支支吾吾地說道:“就是你大哥,是你大哥要你死的!”
糙漢說著這話,始終低垂著頭,不敢有絲毫的抬頭動作。
然而,他並冇有察覺到,眼前的人早己如鬼魅般閃到了他的身後。
噗——!
鋒利的五爪如閃電般刺破糙漢的肚皮,糙漢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空洞的腹部,腸肚外露,五爪迅速回縮,糙漢睜大雙眼,不甘心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隨著糙漢生命的消逝,嫁衣女的眼神也逐漸黯淡,最終如同風中殘燭一般,消失在了破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