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常三捏著紙上的配方研究了片刻,然後道,“我明白了,咱們可以先將鹽,辣椒,糖按照這張紙上說的比例提前混合好。”
“然後找一個人負責將混合好的配料,雞蛋液,花生米,以及麪粉,按紙上順序攪拌,再選一個人,守在鍋旁,負責控製油溫和複炸。最後多找幾個人,稱重,打包.....”
“原來如此,那找人這事兒.....就交給你了?”阿寬拍了拍常三的肩膀道。
“等會兒?為什麼是我??”
“你師傅趙喜是這宮中的太監總管,日常除了伺候陛下飲食起居,還負責宮中太監的崗位調配,你作為他徒弟,找他討幾個人使喚不簡單??”
“你確定這事兒我能找我師傅商量??”
“問題不大,實不相瞞,這主意一開始,還是我師傅幫我出的。”
“等會兒,你什麼時候有師傅了??”
“昨天。”
好傢夥,昨天有的師傅,今天就到他跟前來顯擺。
“你師傅誰啊??”
“內務府總管海公公啊.....”
既然海公公也摻和進這事兒裡,那他去找師傅開口要幾個人使喚的話....師傅看在海公公的麵子上,應該不會一邊罵他蠢,一邊給他腦瓜崩了吧,“那行,我明兒當完差,便去找我師傅問問看。”
“明兒什麼明兒,現在就去。”阿寬朝著常三催促道。
“現在就去?這麼著急的麼??”
“賺錢這種事情,不積極點兒能合適麼??”被預定的單子壓得喘不過氣的阿寬,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變出一堆怪味花生米來。
“那.....你陪我一起去??”說不定,師傅當著外人的麵,就不會罵他笨了。
“行,走。”
銅雀燭台下,黃花梨木上,擺放著一小碟怪味花生米,內務府總管海福生,笑眯眯地提著白瓷酒壺,往趙喜的酒杯裡,倒了一杯瓊玉酒。
“大福耗子,你這是又貪著什麼寶貝了嗎?瞧瞧你臉上的褶子,都快笑出一朵花兒來了。”趙喜端起酒杯,朝著海福生吐槽道。
“我說,咱倆都已經是半截兒身子埋黃土的人了,你怎麼還改不了叫人綽號這老毛病??”海福生氣哼哼道,堂堂內務府總管,私底下有個“大福耗子”的綽號,這事兒若是傳到下頭年輕輩兒的太監堆裡,他不要麵子的麼?
“咳~私下叫叫怎麼了?我這屋裡又冇旁人。”趙喜輕咳一聲,“說說吧,究竟遇著什麼寶貝兒了,能把你樂成這樣。”
“我收徒弟了。”海福生眉開眼笑地拍了拍腰間的錢袋子,“看到冇,我徒弟孝敬我買茶喝的。”
“喲,哪個宮裡當差,叫什麼名字??”趙喜一聽海福生這麼怕麻煩的人,居然也有了徒弟,頓時來了興趣,連忙朝著海福生問道。
砰砰砰.....
海福生正欲開口炫耀,門口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師傅,您睡了嗎??”敲門聲過後,常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進來吧。”趙喜一聽是自家徒弟敲門,立刻應聲道。
吱呀...
門開了,常三帶著阿寬,朝著房裡走了進來。
“誒,師傅,您怎麼也在這兒.....”阿寬見海福生也在這屋裡,連忙朝著自家師傅打了招呼。
師傅??
原來,耗子口中的徒弟,便是這小子啊。
這個阿寬,趙喜是有印象的,和他的弟子常三,同一批入宮,因著擅長與人打交道,做事兒圓滑機靈的緣故,入宮後冇多久,便被分去了內務府。
看到阿寬陪常三來他這屋裡,求他差幾個人使使時。
不知為何,趙喜隱隱從這二人的身上,看到了當年,他和福耗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