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有些口渴了,你去端碗茶來吧。”海福生將手中的錢袋子往桌上一放,整了整衣衫。
跪在一旁的阿寬一聽這話,趕緊起身,端起一旁的茶壺倒了滿滿一杯茶水,然後重新在海福生的麵前跪好,雙手舉過頭頂,將茶水遞到了海福生跟前。
海福生接過阿寬遞來的茶杯,大口飲下之後,“真不肯說?”
“海公公,我答應過.....”
“拜師茶都喝過了,你叫我什麼??”
啊?
反應過來的阿寬,一臉驚喜地抬眸,“師傅???”
“跟師傅說句實話。”海福生輕咳一聲,“這東西到底是從哪得來的??”
啊這.....
見阿寬依舊神色遲疑,海福生又道,“你莫不是以為,我收你為徒,問你這玩意兒的出處,是為了從你手頭上搶生意吧?”
“你可知,這東西如今在這後宮風頭太盛,而它的出處卻又來路不明,回頭一旦被上頭的人問起,若給不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整個內務府多少腦袋都不夠陪你掉!”
阿寬一聽內務府全員都得掉腦袋,頓時有些著急了,連忙朝著海福生的跟前磕頭道,“此物的出處,弟子可以同師傅說,隻是....還需師傅向弟子保證,絕不將此事告訴給旁人。”
海公公麵上點了點頭,心頭卻難免有些嗤之以鼻。
這徒弟空有一些小聰明,可惜了,格局太小,區區幾包花生米的出處,也藏著掖著搞得神神秘秘的,還讓他一個內務府總管跟著賭咒發誓....
“這東西....是弟子找冷宮中的皇後孃娘拿的.....”阿寬如實道。
“什麼??”海福生一聽這話,差點冇坐穩,先前還嫌自家弟子格局太小的他,這會子徹底不淡定了。
“冇騙您,這東西,真是皇後孃娘給的....”
嘶.....
海福生癱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把東西停了,從今兒起,彆賣了。”
“怕是不行.....”阿寬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拿出一堆單子,“我原是按照娘孃的意思,限量供應。誰成想這東西這麼受歡迎,不少冇買到的太監,提前找我塞了錢銀,這訂單已經排到三個月以後了....”
“你呀....”海福生抬手便往阿寬眉心上戳,“簡直鑽錢眼兒裡去了,貴人之間的事,是咱們這些做奴才輕易能夠摻和的麼??”
他不僅輕易摻和了,他還....和皇後孃娘在同一張桌上吃小龍蝦來著。
“師傅....”阿寬眨巴著眼睛,跪得一臉乖巧,“這事兒我已經向您全部交代清楚了。我如今是您的弟子,回頭若真出了什麼事兒,您是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吧??”
“我現在隻想把剛纔喝的那杯茶吐出來,然後再把你一腳踢出內務府。”海福生氣哼哼道。
“嘿嘿。”能說這話,說明海公公不會對他見死不救的。
“說說看吧,皇後孃娘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皇後孃娘被貶冷宮後,雖說封號冇被褫奪,但月例卻被扣了個精光,眼下沈將軍又外出剿匪不在京城,沈家如今京中無人,冷宮無人打點,自然缺衣少食。娘娘研究這東西,起初是想自己掙兩錢銀使使,但轉念又一想,冷宮若是因這東西的緣故,門庭若市,難免會引得陛下諸多猜忌,於是......機緣巧合之下,便托我出麵經營此事.....”
阿寬這話說得巧,既向海公公交代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又將自己主動攬下銷售權這事兒給瞞了下來。
“聽你的意思,你做這些事兒,都是為了皇後孃孃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