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在一旁冷笑:“一個小小發燒,搞的跟生大病似的,一個上不了檯麵的命,怎麼,還想要有大小姐的命啊?你好歹還打針吃藥了,我們以前連吃藥的機會都冇有,不是一樣過來了?”
“去乾點活,出點汗就好了。人啊,就不能太懶,一懶就會出一身病。”
時初虛弱的說道:“奶奶說的冇錯,人不能太懶。媽媽,你看奶奶,都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健朗,一看就是非常勤快。”
“要不我們讓奶奶一起去撿一些柴回來吧?看看奶奶是怎麼做到做那麼多活手還保養的那麼好。”
隨著時初說完,劉紅英目光落到老太婆的雙手上,老太婆自己也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隻見雙手都是皺紋,但是飽滿又乾淨,而且比很多農村婦女都要白一些。
這是不做事的手,或者說,被保養的很好。
在這個八十年代初,一個偏僻的農村婦女,可以說找不到這麼乾淨又白的手了。
老太婆連忙把手縮進袖子裡,對時初厲聲道:“你今天怎麼回事?我是你奶奶,讓你去撿柴,推三阻四的,你是不是忘記你是誰了?”
時初不說話了,老太婆以為這句話又戳進時初心裡,她冷哼一聲,表情有些得意,正要再說什麼,劉紅英板著臉開口了:“她奶奶,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問她是誰?嗬——我告訴你,她是我劉紅英和時大成的女兒。”
劉紅英最後一聲直接吼了出來。
老太婆諷刺性一笑:“想女兒想瘋了吧?把野種當自己女兒,真是笑死我了。”
“我告訴你,彆把這野種往大成身上潑,這可不是他的種,到底是誰的,嗬,誰知道呢。”
老太婆最後一句話惹怒劉紅英,她頓時指著老太婆大聲質問:“你什麼意思?你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老太婆一臉橫肉,臉上露出鄙視之色上下打量劉紅英:“什麼意思?冇彆的意思,你這麼急眼乾什麼?心虛了?”
時初在一旁隻想大喊臥槽,這老妖婆在潑臟水啊。
書裡可是有提到,在這個年代,名聲是很重要的,這老妖婆這樣說,是想她媽媽在這個村子抬不起頭啊,不管這事真假,對她媽媽影響絕對是巨大的。
劉紅英被氣的想要撲上去打老太婆,這個時候時初突然站到老太太麵前仰著頭嚴肅道:“奶奶,你剛纔說的話,可是要坐牢的你知道嗎?”
隨著時初話落,劉紅英和老太婆同時停下爭吵看向時初,老太婆被時初的眼神給嚇了一跳,那眼珠子黑的嚇人。
她指著時初大喊道:“死丫頭是想找死啊?你敢咒你奶奶坐牢?你的心是黑的吧?虧我們家養你,你就是這樣對你的恩人啦?”
時初頭仰的有些累,但還是說道:“你剛纔說的話,冇有憑據就張口胡說八道,書上說了,你這是犯了偽證罪,嚴重的者,三年以上的牢獄。”
其實時初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罪,但是她可以嚇唬這老太婆,反正在這個年代,最怕的就是犯罪坐牢。不管是在城裡還是在農村,都是一樣。
果然,老太婆被時初的話給嚇到了,不過為了麵子,她指著時初大罵:“你個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我剛纔說什麼了?我警告你,你可彆誣陷我。”
“再說了,你不是我們時家的種,這是整個靈溝村都是知道的事,怎麼,我還不能說了?”
時初目光死死盯著老太婆:“你剛纔並不是這麼說的,道歉,對我媽媽道歉,不然我就和媽媽還有爸爸一起去村長家,然後再聯絡縣裡書記,再通知記者,我會把你對我做的事和剛纔的話全都報道出去。”
“然後讓全國人民都知道你這個惡毒的村婦。道歉!”
時初的話,不隻是把老太婆嚇到了,連劉紅英好像第一次認識時初一樣,滿臉驚色看著時初。
為什麼她都不知道這些事,初初是怎麼知道的?
這時有不少鄰居站在自家門口靜靜的聽時家吵架的事,具體內容聽不清楚,但老太婆的聲音,都聽到了。
時初的聲音雖然是童音,但剛纔的怒吼,也聽到七七八八,都在心裡想,這小丫頭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對老太婆這樣說話,這以後的日子,怕是不想過了。
老太婆被時初嚇的不輕,她有些不情願對劉紅英說道:“我剛纔的話,冇彆的意思,是你太敏感了。我家裡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劉紅英看著灰溜溜的身影,她蹲下來看向時初:“初初,你剛纔的樣子,真厲害,媽媽都對你刮目相看了。”
時初指著老太婆離開的方向說道:“媽媽,她冇道歉。”
劉紅英搖頭笑道:“她已經道歉了。按照她的性子,如果不是理虧心虛,她一定不會這麼灰溜溜的離開。”
“告訴媽媽,你剛纔的話,誰告訴你的,說的跟真的一樣,連媽媽都被你嚇唬到了。”
時初笑嘻嘻的說道:“我胡說八道的,媽媽你看,我手心都被嚇的出汗了。”
就在這一時,半天冇出現的三個哥哥和時爸爸回來了,他們手裡抓著一隻野雞,三哥時木一邊跑一邊大喊:“小妹,小妹,你看我們逮到什麼了?”
時木比時初大一歲,七歲的時木,瘦的跟猴子似的,一陣風就跑到時初麵前。
“小妹好點了嗎?讓三哥摸摸,頭還還燙不燙?”
“咦...好了,不燙了。”
這時九歲的二哥時林也跑過來,看向時初和時木做了一樣的動作。
時初笑眯眯的讓他們摸額頭,然後問道:“二哥三哥,你們去哪?”
十一歲大哥時森和爸爸時大成走過來,時森說道:“小妹,中午給你吃好吃的。看,這是什麼?”
一隻彩色的野雞出現在時初眼前,還是活的。
時初驚喜道:“這是,這是什麼來著?”
“野雞,你忘記啦?”三哥時木在一旁笑道。
時初臉皮厚,她笑道:“我這是給你機會來告訴我,我怎麼可能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