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華來到藏物舍地下密道,這裡十分隱蔽,所秘密守護的東西也是十分珍貴的,那就是曆史。
每個當藏物舍要易主時,上一代舍主就要編纂好自身這一時期所有的事情。
在這裡可以找到任意時期的大事或者小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後世在履行職責時,能有文字上的依據。
不出意料,瓊華果然發現了正在桌上查閱史書的蘇皓。
瓊華走到蘇皓身邊,湊到蘇皓耳邊,想看看蘇皓看的什麼書,蘇皓卻一把將書合上。
瓊華本能轉頭,正好對上了蘇皓近在咫尺的雙眸,透過蘇皓的金絲眼鏡,瓊華看到了蘇皓滿眼的自己。
瓊華嚇得立刻後退了幾步,為了緩解尷尬,輕咳一聲說:“我們冇有任何權力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包括靈魂。
我們所做的就是找到事情的真相,讓靈魂去本該去的地方。”
說完後,瓊華觀察著蘇皓的神情,依舊讓人看不清任何情緒波動。
瓊華繼續說道:“那名女子至今依然不肯離去,也就是有什麼執念在束縛著她,真相恐怕就藏在那枚玉鐲和名為書禮的人之中,我說的對吧哥。”
“資訊捕捉準確。”
蘇皓迴應道。
瓊華聽到這頓時反應過來說:“哥,那我去找一找藏物舍史書中有冇有書禮的相關記載。”
說完就要躡手躡腳佯裝去找,但其實瓊華是想離開,這麼多書怎麼找的過來。
蘇皓一眼就看透瓊華想要做什麼,手抵著眉心淡淡地說:“藏物舍曆代舍主都會記錄當時的名門望族和重大事件,但大都雜亂瑣碎。
你從哪裡查?”
瓊華摸了摸頭,笑嘻嘻道:“也是,還是哥哥來查吧。”
蘇皓推了推眼鏡,看著瓊華搖了搖頭說:“不是說要替代我成為舍主嗎?
最基本的史書都無從查閱。”
“我,我那是,我還在學習中,早晚我會對這裡瞭如指掌。”
瓊華雙手抱胸,不服氣的說。
“從方家宅院的情況看,方家宅院大致是從五代之內衰敗的,所以隻需查一查這段時間內有關方家的記載,藏物舍是有記載的。”
蘇皓說完重新打開手上泛黃的書。
瓊華聽完蘇皓所說的話,快步走到蘇皓身邊,彎腰看向書中的內容。
這次瓊華故意離蘇皓有些距離。
“能看清嗎?”
蘇皓轉頭問瓊華。
瓊華眼神躲閃,儘量不與蘇皓產生眼神交彙。
“能,能吧。”
未等瓊華說完,蘇皓一把攬住瓊華的腰肢。
一拉,就將瓊華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瓊華來不及反應,身體不自覺地掙紮起來。
雖說是寒冬臘月,但藏物舍內部溫度一年如春,並不需穿過多衣物。
瓊華此時身穿一件貼身黑色針織衫,而蘇皓此時隻穿了一件白色襯衫。
這突如其來的近距離接觸,讓瓊華一時無法接受。
“彆動,看書。”
蘇皓此時胳膊用力,牢牢禁錮住亂動的瓊華。
瓊華髮現,蘇皓並未看向自己,而是看著手中的書。
此時書就在自己麵前。
經過史書手劄的顯示,的確有位藏物舍主人記錄了方家的事情。
按照書禮這一名字,瓊華大概瞭解到當時方家的情況。
根據清末時期的記載,書禮這一名字首先出現在陳家,原名叫陳書禮。
在民國時期嫁入方家,雖是山河破碎的年代,但也走完了一生。
這麼看來卻也冇有任何問題。
瓊華聯想到當時那女鬼的魂魄以及陳老闆女兒的種種詭異行為,陳書禮一定在生前與女鬼有過千絲萬縷的聯絡,可能是孽債,或者是誤會。
以陳書禮為中心展開人物關係調查,尤其是與陳書禮有過關係的女性。
經過多方對比,瓊華髮現陳書禮有一妹妹陳書儀。
但自從陳書禮嫁入方家之後,手劄中的記錄似乎與兩人脫軌似的,連模棱兩可都算不上。
可以說是抹去了存在的痕跡,一張空白頁在整本手劄中顯得格格不入。
在那個年代,其實這也倒不是什麼驚詫之事,畢竟亂世之中,誰又能明哲保身呢?
當時陳家在清末時雖然不算富裕,但進入民國開始,便靠著軍火生意發了一波戰爭財,後來陳家有男兒被送去戰場,慢慢的發展成了軍閥家族。
“當時的軍閥怎麼說也算是有錢有勢,手劄的記錄應該是有比較詳細的記錄。
但陳書禮嫁入方家後發生的一切,怎麼隻字未提?
以嫁入方家為節點,以陳家在戰爭中覆滅為終點。
這期間就再也冇有陳書禮的記錄。”
瓊華越想越感覺此事不簡單。
陳家於戰爭中流離失所,終。
“怎麼回事,關於陳家民國時期末尾就隻有這一句話?
方家更為神秘,連個結局都冇有。
陳書禮在嫁入方家之後,作為妹妹的陳書儀也冇有任何的記錄。”
瓊華看向蘇皓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僅如此,藏物手劄在那段時期的記錄,塗改過多。
很明顯是被人抹去,或者之前舍主在記錄時並不想記錄太詳細。
正因如此,之後的藏物舍老闆冇有辦法填上或續寫,隻能留一頁空白。
看到最後,瓊華立馬在腦海中拚湊起所有的線索,並且加入了自己的大膽的猜想。
瓊華猜想陳書禮嫁入方家極大可能是為了商業利益,並不是出於自己的本意。
因為陳書禮過得如何,手劄中並冇有明確的記錄,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一定是有更大的秘密不能說。
但作為妹妹的陳書儀自此從記錄中消失,這無疑是說不過去的。
站在現在的角度來看,急需要解決陳老闆女兒的被附身的事情,至於陳書禮究竟經曆了什麼,恐怕今晚就要當麵問問被附身的陳夏,事情纔可能清楚明瞭。
從民國時期陳方兩家聯姻到現在的方宅贈陳,兩家的聯絡真的是巧合嗎?
這時,瓊華彷彿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幫幫我,找到陳書禮,你說過的。”
瓊華聞聲看去,陳夏就站在不遠處,死死盯著瓊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