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喬看著麵前父慈子孝的兩人,忽然間,忍不住輕輕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景夕庭臉色愈發難看。
其實原本景南喬下來之前,是做好了講道理的打算,她想著,即便景夕庭再偏心,她終究纔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多少會聽她解釋幾句。
現在看來,真是她想多了。是她高估了自己在景家,還有景夕庭心裡的地位。
而景知意隻是撒撒嬌,掉幾顆眼淚,就能顛倒是非黑白,指鹿為馬。
之前,她還隻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看待自己在景家的處境,但是現在,她終於深刻明白到,以前的景南喬為什麼會忤逆不懂事。
那麼景知意和顧寒洲今晚偷偷私會的事情,其實也不必說了,景夕庭毫無疑問會選擇相信景知意。
她撇了撇嘴角,朝景夕庭漫不經心回道:“我在笑,我生來就是錯。”
“或許,你們景家冇有景南喬這個人的存在,會過得更幸福吧。”
“你說什麼?”景夕庭愣了下,隨即勃然大怒:“你再說一遍?!”
“難道不是?”景南喬轉眸望向景知意,眼底帶了幾分自嘲:“她說什麼都是對的,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
“前幾天在我二十週歲生日宴上,顧家給了我一份大禮,顧寒洲腳踏兩條船的大禮。今天她的生日,你們給了她一輛車,一個盛大的晚宴。”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景知意聞言,更是哭得厲害:“我說了把這輛車讓給你,但是……”
她話剛說到一半,景南喬一記陰狠的眼刀過來,她嚇得立刻又往後縮了縮,躲在了景夕庭身後。
其實幾千萬對景南喬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三年前她從外公那兒得到的遺產,並不比景家差多少。
反倒是景家有三個子女,哪怕景知意能拿到一半,也遠及不上她的身家。
隻是景夕庭的態度,讓她紮紮實實寒透了心。
她冇有錯。今晚她什麼都冇做錯。
景夕庭默不作聲盯著景南喬,兩人沉默著對峙著。
許久,他緊皺著眉頭,反問道:“所以,嫉妒,這就是你今晚當著上百人的麵給你妹妹難堪的理由?”
嫉妒?
景南喬又忍不住冷笑了起來。真是雞同鴨講,白費口舌。
她隨即轉身一個人回到樓上,拿了手機揣在口袋裡,草草找了一圈冇發現自己的身份證和銀行卡,也作罷了,毫不留戀地甩門下樓。
“你去哪兒?你給我站住!”景夕庭氣到臉色發青,朝景南喬怒喝。
景南喬恍若未聞,頭也不回揣著手機朝大門走去。
還冇走到大口門,忽然覺得雙腿傳來一陣劇痛,她一下控製不住,狠狠往前栽倒在地。
“景南喬!你什麼時候把自己的父母放在眼裡過?!”身後,景夕庭手裡不知何時抓住了一支高爾夫球棍。
隻一瞬間,景南喬已經痛出渾身冷汗。
景夕庭這突如其來的一棍子,砸到了這具身體的舊傷處,她根本冇有機會閃避。
她跪在地上,控製不住倒吸著冷氣,眼前一陣陣發黑。
誰都冇想到景夕庭竟會打得這麼重,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眼看著景夕庭又一棍子毫不留情砸向單薄的景南喬,龍玥這才反應過來,一下撲過來擋在了景南喬麵前:“先生使不得啊!二小姐的腿有過舊疾您忘了嗎?不能再打了!”
“是啊爸!不要再打了!都是我不好,我當初就不該留在景家,我應該回南城的!”景知意站在景夕庭身後,隨即也跟著小聲哭著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