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林舒冇看出異樣,神色略微和緩了些,一邊叫人拿了膏藥過來一邊語重心長和景南喬道:“雖然有些血腥了,但這恰好證明他們家是真心喜歡你的。你若是還喜歡寒洲,想嫁給他,就到此為止,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繼續胡鬨下去了。”
“週末的慈善晚宴顧家也會過去,你多少給他們點兒麵子,寒洲也知道錯了,你給他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否則繼續這麼鬨下去,你爸那兒,我都保不住你!”
林舒說話間,颳了下景南喬的鼻子。
颳得有點兒重,景南喬抿著嘴角,冇有頂嘴冇有給自己辯解什麼,隻是笑嘻嘻地回了句:“知道啦。”
“這邊這幾件禮服,你自己挑一件慈善晚會那天穿,我趕早班機回來有些累了,你和妹妹都先出去吧。”林舒說話間,從景南喬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胳膊,麵露疲色。
“媽,那您好好休息。”景知意這才心驚肉跳地從沙發上起身。
她本來是想刺激林舒今天好好教訓景南喬一頓。
但是景南喬這個草包,今天有點兒不對勁,說話陰陽怪氣的。
她該不會已經知道,那晚顧寒洲抱著的人就是她吧……可大家都以為那天晚上她已經出國去準備比賽了,景南喬應該不會想到是她。
不過,自殺事件從頭至尾都是她一手計劃的,倘若現在景南喬被她激怒說出了什麼,對她來說更是不利,她在養父母麵前的乖巧形象,絕對不能因為這一次而毀於一旦。
她冇再說什麼,灰溜溜先轉身往外走。
景南喬掃了眼景知意身後的女傭,女傭手上抱著的那三件,都是上個月春季大秀上最好看的成衣。
一旁衣架上統共也就五六件禮服,被景知意挑剩下的都是些顏色豔俗或是款式誇張的。
她看著景知意她們先出去了,隨便從衣架上拿了件款式最簡單的,便退了出去。
關上房門的一瞬間,景南喬臉上的笑意也跟著退去。
幾件禮服罷了,讓給她,無妨。
正要上樓回自己的房間,管家又過來輕聲叫住了她:“二小姐,老太太讓您過去一趟。”
景南喬知道老太太是向著自己的,冇說什麼,便轉身去了老太太的房間。
進門時,老太太正擺弄著桌上的沉香。
冇等景南喬出聲,老太太眼皮子也冇抬一下,低聲道:“過來吧。”
景南喬默不作聲走到老太太對麵,搬了張小椅子坐下,乖巧地幫老太太收拾。
“委屈嗎?”冷不丁的,老太太忽然輕聲開口問她道。
景南喬愣了下,抬眸望向老太太。
其實,即便剛纔她因為林舒偏心而鬨起來,又能怎樣?隻會讓林舒更偏心景知意,所以裝傻纔是她最好的選擇。
反而,林舒因為內心有愧冇找她麻煩冇教訓她,已經是僥倖。
老太太放下了手裡的東西,一邊擦著手,一邊望向景南喬方纔帶進來那件難看的禮服。
“給你的。”她頓了頓,將一張卡推到了景南喬麵前。
是黑卡!
景南喬有些吃驚:“奶奶,這……”
“拿著吧。”老太太歎了口氣,回道:“你不委屈,奶奶都替你委屈。前幾天你生日,他們一個都不在家,過兩天知意生日,他們卻特意為她辦一場慈善晚宴。”
“奶奶知道,你除了平常做事莽撞一些,本質上是個善良的好孩子,當初你能容得下知意在咱們家留下,足以可見你人品貴重。”
“以後做事情啊,不要總是聽人挑唆,二十週歲了,也該長大了,得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不要什麼。”
老太太是心思通透的明白人。
景南喬聽老太太一句一句說著,望著她,莫名的,眼眶有一陣濕意泛了上來,喉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