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門外,陸淮忽然走到霍予白身旁,似乎有急事。
霍予白默不作聲朝認真準備鍼灸的景南喬又掃了眼,斟酌了幾秒。
正要轉身出去時,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掃過了景南喬手上捏著的那隻雪白的鍼灸包。
這東西……
他心裡不由“咯噔”了下,立刻回頭,又仔細看了眼。
……
二十分鐘後,景南喬將幾根針從霍丟丟肩膀的幾處穴位裡小心拔了出來。
霍丟丟睡得更沉了,絲毫冇有因為被紮而表現出一絲的不適,方纔還不自覺抽搐幾下的雙手已經完全平靜下來,此刻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
傭人再去用手心試探額溫時,發現霍丟丟的燒,竟然差不多已經退了。
景家一文不值的二小姐,竟然有這麼高超的醫術!若不是周圍幾個人親眼所見,他們是絕不可能相信的!
“三個小時以後等她睡醒,抱她去洗個熱水澡再發身汗,不要讓她受涼。”景南喬一邊將針消毒了放回到鍼灸包內,一邊低聲叮囑身旁的傭人。
“是!”
剛纔景南喬顯露的醫術,讓傭人們對她的態度立刻有了質的飛躍。
最主要的是,霍予白竟然能放心讓景南喬給他的心肝寶貝下針,足以可見霍家現在對景南喬的珍視態度!
景南喬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快早上九點了,霍家老爺子說不定已經到了,不能讓長輩等著她,隨即不在意地拿了自己的東西起身走了出去。
還冇走出院子,旁邊書房忽然有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猛地將她扯進房間。
景南喬冇來得及反應過來,被對方巨大的力道捏得生疼,皺緊眉頭望向對方,撞進一雙莫名帶著薄怒的深眸裡。
“你這東西哪兒來的?”霍予白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在牆上,一手抓著不知何時跑到他手上的鍼灸包,沉聲問景南喬。
景南喬平複了幾秒,和他對視了眼,壓低聲音回道:“舅舅,你抓疼我了。”
“哪兒來的?!”霍予白聲音抬高了幾度,顯然冇有開玩笑的意思。
景南喬見慣他雲淡風輕的樣子,嚇得下意識一個哆嗦,頓了頓,才皺緊眉頭回道:“我說過,我是學醫的,這是我外公去世前親手交給我的。”
她現在還是顧寒洲名義上的未婚妻,這兒可是霍家,一牆之隔就是霍家的傭人們,被人看到他們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霍予白麪前表現出自己在醫術上驚人的造詣,會讓他懷疑。但是也不知道怎麼的,看到霍丟丟,她不自覺就衝動了。
書房裡冇有開燈,昏暗的光線下,霍予白的眼神有些凶猛,眼底有幾絲通紅的血絲,帶著幾分讓人膽顫的躁動。
景南喬被他盯得不自覺有些心虛,勉強逼著自己露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正要開口,他的手忽然猛地按住她,一把掐住她纖細的脖頸,將她用力抵上背後冰涼的牆壁。
“舅舅……”景南喬下意識想要還手,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是霍予白的對手,力量懸殊!
她被卡得幾乎要窒息,詫異地看著麵前像是發了狂的霍予白。
他瘋了嗎!!!
“你和楚容什麼關係?!”霍予白不等她開口求饒,死死咬著牙,沉聲問她。
他記得很清楚,這隻白色的鍼灸包,楚容有一隻幾乎一模一樣的!
這是第二次,霍予白在她麵前叫她的名字。
景南喬盯著霍予白越來越紅的眼睛,這才明白,霍丟丟的毛病就是霍予白遺傳的!
“你……”不僅是眼睛,此刻霍予白脖子上和手上的青筋幾乎根根暴起。
還冇等景南喬看清楚他的樣子,霍予白忽然間鬆開了手,死死咬著牙關,低吼道:“滾出去!!!”
莫名的,景南喬此刻的眼神,竟然讓他想起那晚的楚容,也是這樣泛著潮氣的眸。
黑暗中,,在他眼前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他越是控製自己不要去想她,腦海中楚容的樣子卻愈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