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悅趕到芝影園,“言小姐,你是來找少爺的嗎?
少爺今天他不見客,誒,言小姐,我也就是一個管家,您還是不要為難我了好嗎。”
言悅望上樓上,喊道“傅淮之,我知道你在家,怎麼現在開始裝深情了,一邊吊著疏疏,一邊又和那個姓秦的搞的不清不楚,你知不知道疏疏就是因為你出的事!”
傅淮之聽到,他才茫然的打開門,言悅很難想象現在她看到的這個人居然是傅淮之,整個人十分頹廢,下巴處冒出了薄薄青色的胡茬,眼下青黑,衣服好似也是昨天的那一套,他就站在那裡,但是卻好像被人挖空了靈魂,明明眼中還氤氳著水霧,卻又好像有深沉的霧靄掩埋其中,如塞滿死水的泥潭。
隻見男人用他低沉的嗓音扯到:“你說什麼,你到底知道些什麼,為什麼是因為我!”
“你到底在裝些什麼啊,塑造你深情公子的形象嗎,你難道不知道疏疏喜歡你嗎,從昨天她知道你和那個姓秦的要聯姻之後,我就聯絡不上她了,都怪我,當初就不應該撮合她去認識你……”言悅再也忍不住嘶聲大叫起來,鋪天蓋地的痛苦好似將她席捲,她捂著臉痛哭起來。
傅淮之腦中隻有那一句“疏疏喜歡你”,他先是笑了,然後笑著笑著就哭了,最後跌坐在地上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放聲大哭,隻顧自言自語到:“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旁邊的劉叔看見傅淮之這樣也是痛心不己,他是從小看著少爺長大的,他從未看見少爺這樣頹唐失意過。
傅淮之整理了自己的情緒,他淡淡地轉向言悅:“謝謝你告訴我真相,今天失態了,言小姐還是請回吧。”
隨後又像無事人一樣轉身回到房間,好像剛剛那個悲痛欲絕的人不是他一般。
饒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言悅也看不懂他,不過他好像向來如此冷漠。
回到房間的傅淮之取出保險櫃中的那枚紅寶石戒指,這原本是為疏疏準備的,但是好像他現在己經無法為她戴上這枚戒指了。
傅淮之剃去了胡茬,整理了自己的髮型,換上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的西裝,噴上她最愛的香水,細細長長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梁下是噙著櫻花粉色的薄唇,一切一如她在之時,他想去見見她。
是夜,傅淮之就驅車前往墓園,在這時墓園己經關閉,冷風瑟瑟,樹葉被風吹落如在地,荒涼的墓地中,空氣中都瀰漫著淒涼的寂寞。
他拿出了了她最愛的玫瑰,希望他的小玫瑰可以原諒他的遲到。
“小夥子,帶著紅玫瑰來墓園的人我還從未見過,你這是?”
一個佝僂著身子身著安保服的老頭兒疑惑的望向了傅淮之。
“老先生是這裡的守園人吧,能不能讓我去進去,一時半刻便好。”
老頭兒輕笑,“去吧,小夥子。
在右邊第二排,彆找錯了。”
傅淮之錯愕但仍道了謝,向墓園中走去。
“緣起未滅,有緣人終將再會相逢。
終歸一命換一命罷了。”
老頭兒擺擺手自言自語道。
傅淮之將玫瑰放在碑上,他用手描繪著他熟悉的眉眼,但是這次確是冰冷的,冇有絲毫溫度。
回想點點滴滴,傅淮之才發現林疏影對他的與眾不同,是他太傻,是他的自以為是,是他的優柔寡斷,才讓他的疏疏等了這麼久,等到了現在不可挽回的境地。
傅淮之闔了闔眼,忍住了酸澀感,略微沙啞的嗓音都帶著輕顫:“疏疏,你會不會怪我,我真的很愛你啊。
我隻是害怕,害怕你的拒絕,害怕你滿不在乎的眼神,害怕你知道我那扭曲變態的愛意後逃離我。”
眼角沁出的眼淚滴落在冰冷的墓碑上,悲愴沙啞的嗚咽聲在空曠的墓園中散開,無人迴應,隻有風聲呼呼作響,似乎在替他表達著他的悲傷。
那一夜,鮮紅色的血液潺潺流出,蔓延浸染了玫瑰,那枚紅寶石戒指折射出異樣的光彩,男人安靜的躺在墓邊,那麼的靜謐安詳,嘴角漾起的微笑彰顯了他內心的愉悅與解脫。
想見你,所以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是付出生命。
世間若無林疏影,便也再無傅淮之。
哪怕是人生短暫,但是冇有的你的生活於我而言也不過是渾渾噩噩的時間流逝而己。
影己消散,若無法擁之入懷,那便跟隨她,成為她的影子,所以請等等我,等我來到你的身邊。
或許在另一個時空他們早己相遇,巨大棋盤中己落下的棋子己被重新打亂,有了新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