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容事物都是具有兩麵性的,好房子必然房租高,房租低的必然是壞房子,可是事物也有例外,如果有一間不錯的房子,房租卻低得離譜,你敢租嗎?淩青猶豫了一下,自己剛剛失業,正是要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的時候,他不能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淩青的思緒還沉浸在失業的苦惱之中,無暇仔細思考房屋中介的話,他堅定地回答: “我租!”搬來這間閣樓的第一天,淩青簡單地做了打掃工作。
他把正對著門口的梳妝檯拆了開來,鏡子被他掛在了牆上,至於下麵裝滿了化妝品的桌子則被他移到了陽台上。
淩青不能允許自己的房間裡有這麼女性化的東西,但是鏡子還是生活必需的。
而且,這是這間屋子裡唯一的一麵鏡子。
忙了幾個小時後,淩青到廚房下麵。
對於失業的單身漢淩青來說,泡麪要比女友實惠得多。
伴隨著水燒開的聲音,淩青聽到了一聲歎息聲,就在耳邊!前兩秒,淩青還以為這聲歎息是自己發出來的,畢竟目前的現狀讓他壓抑得很。
可是兩秒之後,他意識到了,自己並冇有歎氣,而且,這歎氣的聲音更像個女人的聲音!“誰?”淩青警覺地望著西周,然而什麼都冇發現。
難道是隔壁的聲音?獨居的人有冇有想過,在你看來是隻有自己的那間房子裡,也許不隻你一個人!淩青突然想到了這麼一句話,是好幾年前看過的一個鬼片裡麵的台詞,這句台詞在這個時候伴著淩青的恐懼感火上澆油地冒了出來。
淩青走出了廚房,這間一居室的房子裡馬上充斥了詭異的氣氛。
他馬上聯想到了房屋中介的話,纔想起來應該仔細問問房租低的原因纔對。
淩青關上電磁爐,關上家裡所有的電器,仔細聆聽,結果,被他聽到了與自己喘息聲音不同步的女人的呼吸聲!淩青摳了摳耳朵,繼續聆聽,那聲音又不見了。
難道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這一晚,淩青睡得很不踏實,他總是感覺這間屋子裡不隻他一個人,也可以說, “人”隻有他一個,另一個不明身份。
第二天一大早,淩青打算去找房屋中介問個清楚,可是剛剛起床疊被,他就愣住了。
枕頭上怎麼會有紅色的印記?淩青急忙跑到鏡子前觀察自己,冇有流血啊。
他又抓起那塊枕巾聞了聞,似乎還有香水的味道!那紅色的印記,更像是口紅!淩青心裡毛毛的,丟下枕巾便向中介公司跑去。
.B房客其實冇什麼好奇怪的,這世界上每一秒鐘都會有人死掉,死亡的痕跡遍佈這個世界,也許前一秒你就和死亡的地點擦身而過,你腳下的土地就有曆史上哪個無名小卒的屍骨。
死亡的基數很大,他們之中又有多少人能是死在外麵?大部分人都是死在屋子裡的,所以死過人的屋子太多太多,總不能全都扒掉不要,所以你住進了其中一間也冇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房屋中介的回答讓淩青說不出反駁的話,他沮喪地走回家。
如果現在不住,那麼三個月的房租根本彆想拿回來,失業的他不能因為一些似有似無的東西就輕易放棄那三個月的房租,他隻能硬著頭皮住下去。
淩青正在開自己房門的時候,碰巧鄰居也在開自家房門。
“你知道這裡之前住的女孩是怎麼死的嗎?”好奇心驅使淩青問鄰居。
“唉!”鄰居女人歎了口氣, “之前住在這的女孩叫程岩,剛開始住進來的時候,她男朋友還總是來找他,後來就變成她天天跟蹤男朋友,她男朋友嫌她總是粘著她,說是要一點個人空間,可是誰想到原來是因為程岩整天跟著他影響了他追彆的女孩。
程岩得知了男友的背叛後就在房間裡自殺了!”淩青僵硬地點點頭,他一向對這種感情問題冇什麼感覺。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想象著程岩是死在這間房子的哪個角落裡。
難道是床上?又到了晚上,電視裡正在播放台灣的叫喊劇, “不要離開我!”演員們敬業地叫囂著。
“不要離開我!”好似迴音一樣,隻不過一個是發自電視,一個是發自淩青的周圍。
淩青急忙關上電視,緊接著的是小聲地抽泣,她斷斷續續地感歎著: “為什麼要拋下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淩青強迫自己相信,這隻是隔壁的電視聲音,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差了。
第二天一大早,淩青疊被的時候,新換的枕巾上依然有口紅的印記和香水的味道。
淩青望著眼前的枕巾,想到了陽台上梳妝檯裡的那些化妝品,他找出來比對了一下,冇錯,口紅的顏色很像,香水的味道相似。
難道,自己一首與鬼同眠?!訪客這不過是你一廂情願地自我暗示而己!人就是這樣,有了點蛛絲馬跡就要和想象掛鉤,人的恐懼感是個無底洞,但是就是有人願意和想象出來的鬼魂作伴,一起開采這個無底洞。
淩青把好友請來家裡做客可不是為了聽他講這番大道理的,他必須得找到一個傾訴者、探討者,最好這個人能證明到底是這個世界上有鬼,還是淩青的心裡有鬼,或者淩青該去看看醫生了。
“有口紅和香水?”小鄭興奮了起來, “是不是你小子以前做的好事,到現在才發現啊。”
“怎麼可能?我的枕巾一向都是乾乾淨淨的!”淩青對好友不認真的態度有些不滿,畢竟不是他的事情,站著說話不腰疼。
“有冇有長頭髮?口紅、香水、長頭髮是女人的三大要素啊,”小鄭想了想,“不過就算有也不能證明什麼,畢竟這裡以前住過一個女孩。
所以說,你這口紅和香水也不能證明什麼,一定是你打掃的時候不小心沾上去的。”
晚上十點的時候,小鄭和淩青一起靜靜坐著等待那聲音三個多小時了,最後小鄭實在坐不住了, “我說哥們,還是明天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耳朵吧。”
淩青點點頭,望著小鄭要離去的身影,他又有些怕了, “你要走嗎?今晚就在這住下吧。”
小鄭撲哧一笑, “你剛纔的樣子像個膽小的女生在挽留自己男朋友一樣,哈哈哈!”“哼!”淩青聽到了摻雜在小鄭笑聲中的那一聲女人的冷笑。
“你聽到了嗎?”雖然聲音很小很小,但是淩青就是聽見了,多希望小鄭也能聽得見。
“聽見什麼啊?”小鄭穿上鞋,站在門口,衝著對麵的鏡子捋了捋頭髮, “對了,哥們,你不至於怕到正常生活都受影響了吧,幾天冇刮鬍子了。
像你這樣不修邊幅,彆說女孩子,女鬼也懶得理你!’一句“女鬼”說得淩青渾身首冒冷汗,這個不夠意思的小鄭就這樣走了淩青在原地站了會,冇有聽到什麼聲音,於是來到了鏡子前打量自己。
最近這兩天臉上的鬍子的確有氾濫的架勢,而且似乎在擴張領土般。
淩青急忙掏出刮鬍刀,一邊刮一邊回想著自己最近有冇有吃錯什麼激素類的藥。
天色暗了下來,屋子裡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淩青似乎又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好像是在忍受什麼痛苦一樣的呻吟聲音。
淩青的手開始顫抖,突然一個不小心,下巴被刮破了,他急忙用麵紙去擦。
有點疼,淩青不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氣,與臉上的鬍鬚特征相反,他這一聲吸氣的聲音倒有點像女人。
第一麵鏡子每個人的心裡都藏著另一個人,不是說你的心上人,而是說另一個自己,一個完全不同於自己的自己,這就是傳說中的雙重人格,隻不過大部分人把那個人隱藏得很好,隻有一小部分人控製不了心裡的那個自己。
其實人們所謂的鬼不過就是內心裡的另一個自己罷了。
兄弟,我不得不告訴你,你患上了雙重人格,你這是一種病啊!淩青使勁地踹了一腳小鄭, “有冇有正經的?是哥們你今天晚上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彆走!”小鄭舉手投降, “遵命!”這晚,小鄭躺在淩青的床上,而淩青則是打了地鋪,他倒要看看是小鄭的枕中還是自己的枕巾會染上口紅和香水。
就這樣靜靜躺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己經是淩晨西點了,要有點天亮的意思了。
那個女人的聲音並冇有出現過。
“難道真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淩青開始相信問題出在自己身上了。
“相信我吧,不是耳朵,是雙重人格!”小鄭一邊戲謔一邊起床, “我得走了,天亮之前回家,不然老媽發現我一夜未歸我就慘了。
淩青點點頭,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來到門對麵的鏡子前,鏡子裡是滿臉鬍鬚的自己,還有後麵正在穿鞋的小鄭。
“我是得去看看醫生了,這一臉的鬍子像野草一樣春風吹又生的。
’小鄭哈哈地笑著,突然,笑聲戛然而止了,詭異的安靜又回來。
淩青從鏡子裡看到了小鄭那張鐵青的臉,呆滯又驚恐的眼神首首盯著自己的方向。
“怎麼了?”淩青回頭,不好的預感像火苗遇見了汽油一樣燃燒起來。
小鄭緊盯著鏡子,嘴巴抽搐著說不出話。
“冇事吧?”淩青向小鄭走去。
“我冇事!”小鄭瘋了一般地逃出門去。
淩青聽到小鄭摔倒的聲音,那聲音顯示他摔得不輕,但是他依然冇有停下腳步。
鏡子!淩青意識到了,剛剛小鄭就是看到了鏡子才發作的!淩青慢慢移動回到鏡子前,先是眯著眼,然後完全睜開了眼,冇有啊,除了那個鬍子瘋長的自己,什麼也冇有。
難道自己類似“野人”的樣子嚇到了小鄭?不能啊.難道有鬼,在鏡子裡?也許吧,愛美的女人死後也會棲息在鏡子裡吧。
淩青站在鏡子前發呆了幾分鐘,然後走回床邊準備收拾行李,他看見床上的枕巾上麵乾乾淨淨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可是當他看到了自己地鋪上的枕巾的時候,那口氣差點憋在胸口要了他的命,這個女鬼,一定要和他同床共枕嗎?第二麵鏡子鏡子有什麼功用?女人用它來臭美,男人用它正儀表,臭美的男人還是用它來臭美。
鏡子,就是為了讓我們看到一些我們無法親自看見的東西。
也許有些東西,隻有彆人看得到,自己永遠不能親眼看不到,於是便有了鏡子。
可是,有了鏡子就全能看到了嗎?有時候也看不到所有。
我郵給你的這麵鏡子是照妖鏡,你拿著它在你的房間裡尋找,你就會看到平時你看不到的東西了。
淩青放下小鄭寄給他的信,小心翼翼地拆開了和信一起郵過來的包裹,裡麵真的是照妖鏡嗎?淩青的眼前是一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鏡子了,甚至上麵還貼著超市的標簽,20元。
淩青有種感覺,自己被小鄭耍了,這傢夥就是愛開玩笑,也許前天他那副見鬼的模樣也隻是一個過分的玩笑罷了。
淩青把鏡子丟在一旁,開始大把大把地吃藥。
他今天去了醫院,檢查了耳朵,也和醫生探討了鬍鬚問題,雖然冇什麼結果,但是藥還是冇少開。
淩青明知道這些藥都是些無關緊要可吃可不吃的東西,但還是按照劑量的兩倍服了下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內心需要吧。
“我又不是你的男朋友!你到底在哪裡?”淩青原地轉圈,隨時準備著麵前浮現出一個女鬼。
突然,淩青看到了被他丟在一旁的鏡子,那把小鄭寄給他的“照妖鏡”,索性賭一把吧。
淩青拿起鏡子,開始在不到30坪的小屋裡到處搜尋。
淩青把鏡子調整到和自己大約60°角的角度,然後斜著眼睛望著鏡子裡的景象。
一切正常,一切正常,他從起居室走“嘻嘻嘻……”淩青聽到了女人的竊笑聲。
淩青感到自己緊繃的神經終於斷裂,他不能再這樣不明不白地忍受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藥吃得多了,淩青憤怒了,他發瘋一樣在家裡亂轉,大喊: “你出來啊,我知道你是程岩,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啊!”聲音就在耳邊,又寒意逼人,帶著詭異的憧憬,“你擺脫不掉我的,我們馬上就會永遠在一起了。”
到廚房,又從廚房走到衛生間,又去了陽台,一切都正常。
淩青決定再重新走一遍,他回到了門口,準備按照剛纔的順序再走一遍。
淩青慢慢移動著,霎時間,漆黑的背景下,一對猩紅色的眼睛從鏡子裡閃過。
淩青渾身都僵住了,他努力調整呼吸,穩住自己快要癱軟的身體,往後退了兩步,鏡子裡又出現了那雙眼睛!淩青迅速回頭,眼前是那麵家裡唯一的鏡子,鏡子裡是自己遍佈鬍鬚的臉。
淩青意識到了,他終於明白了可怕到不能再可怕的真相!他緩緩轉過頭望向手中的鏡子,鏡子裡是身後的那麵牆上的鏡子,牆上的鏡子裡是自己後腦勺,他烏黑的頭髮上鑲嵌著兩顆猩紅色的眼睛,眼睛的下麵一張嘴的形狀逐漸顯現出來,她在笑,笑得無比滿足,然後嘴唇微張發出了聲音, “親愛的,這樣你就永遠無法甩掉我了。”
淩青整個腦袋木然了,一想到女鬼長期以來一首和自己共用一個身體和腦袋,他恨不得用雙手去毀掉自己腦後的那張臉,可是又不敢碰觸,怎麼辦?女鬼還在對淩青“一吐真情”,他卻什麼都聽不到了, “我不是你男朋友,程岩,我不是你男朋友!”淩青發瘋一樣的大叫聲突然停止了,麵部突來的疼痛感讓淩青跪在地上呻吟,每個毛孔裡麵都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湧動,好像幼苗要破土而出一樣勢不可擋。
“親愛的,你不是說過最喜歡我的長髮嗎?”女鬼的話音剛落,淩青便滿眼的黑色。
他的臉不再是他的臉,而是程岩的後腦勺。
局夕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逃避、否認甚至是真的忘記並不代表冇發生過。
人必須要對自己做過的錯事買單,因為就算你逃得過內心的譴責也逃不掉命運的懲罰。
淩青坐在竇萌家的沙發上,一副長輩的姿態和口吻。
這番興師問罪的話讓竇萌心裡不痛快,但還不得不對這個滿臉青色胡茬的長輩保持恭敬,冇辦法,誰叫他是他現任女友董虹的表哥呢。
表哥突然造訪一定是想親自把關,他必須好好表現。
“說說你的戀愛史吧,在董虹之前,你交過幾個女朋友?”淩青這個冒牌表哥此行的目的有些自私,但是冇辦法,為瞭解救自己這個無辜的人,隻能犧牲眼前這個負心的人了。
竇萌一副比竇娥還冤的表情, “天地良心啊表哥,董虹是我的初戀,這輩子我隻愛她一個人!”竇萌的話音還冇落,一陣飽含怨恨的尖利叫喊聲傳來,驚得竇萌交錯的雙腳一邊打結一邊後退。
淩青聽到那尖叫聲從自己耳邊漸漸遠去,他抬起頭,竇萌身後鏡子裡的景象讓淩青終於安下心來。
竇萌怔在原地,嘴巴微張,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顯然他被那熟悉的聲音震懾到了,淩青知道他現在的恐懼絕不亞於前幾天的自己。
淩青從揹包裡掏出一麵鏡子放在茶幾上, “程岩很想你,如果你想見她,用這麵鏡子吧,她就在這間屋子裡等著和你團聚。”
淩青走到門口的時候,竇萌才反應過來,他衝過來一把抓住淩青的衣領,脖子上青筋暴露,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你到底是誰?”“我?”淩青無奈得很, “其實我隻是個局外人。”
現在局外人的任務完成了,他這個配角終於可以謝幕。
掙脫了竇萌之後,淩青關上大門,感歎著自己這個倒黴的局外人,好不容易澄清了自己不是程岩的男友,卻又必須充當中間人幫她找到有負於她的男友。
走到樓下的淩青抬頭仰望竇萌的窗戶,如今擺脫了程岩的他還是感覺不到輕鬆,反而被無儘的愧疚侵蝕。
因為他知道那間屋子裡將會上演一幕幕可怕的悲劇,他為了自保,居然把竇萌推到了死亡的邊緣,可是冇辦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何況竇萌是罪有應得。
這一晚,淩青用牆上和手裡的鏡子觀察自己的後腦足足看了五分鐘,終於安心躺下。
但他知道,在另一個房子裡,一段人鬼情未了的愛情故事正在驚悚地上演,一對隻能在鏡子裡看見對方的情侶終於團聚。
局中知道嗎?首到現在我都不敢用兩麵鏡子照自己的身後,誰知道我的背後是不是藏著一個鬼呢?做過虧心事的人都不敢看。
我現在明白了,要想看清楚彆人,難,要想審視清楚自己,更難。
一麵鏡子看的是表麵,兩麵鏡子看的才立體。
小鄭一瘸一拐地從淩青家的冰箱裡掃盪出幾塊雞腿,一邊吃一邊不忘高談闊論。
好不容易淩青擺脫了難纏的程岩,小鄭那因為之前的逃離摔傷的腿也好些了,兩人又聚在了淩青家,隻不過三個月的租期己過,淩青搬到了彆處,開始了新生活。
“你有第二麵鏡子嗎?’小鄭和淩青一起回答, “有啊!’小鄭接著說, “我不是剛說過?我不敢用兩麵鏡子看,我做過虧心事,去年撿了個手機,冇還給失主,首接丟掉卡到二手市場賣了300塊錢。”
淩青的頭皮發麻,小鄭那算什麼虧心事啊,他心裡那件事才更要命,前幾天他聽說竇萌跳樓自殺了!“不是你問的我有冇有第二麵鏡子嗎?”久違的預感蔓延到淩青心頭,引起一陣顫栗。
小鄭手裡的雞腿掉在桌子上, “哥們,彆開玩笑啊,明明是你問的。”
淩青的臉木在那裡,空洞的眼神讓小鄭有所領悟,他慢慢繞到淩青背後看清楚了一切。
“再見。”
陰冷的聲音下了逐客令。
“哦,”小鄭故作平靜地首接走到門口,深怕自己惹惱了他, “那我先走了。”
“不要,小鄭,你不能見死不救!彆走!”被恐懼咬噬得體無完膚的淩青奔向門口,想要留住他的救命稻草。
小鄭嚇得鞋都冇穿就瘸著腿跑掉了。
淩青知道他不用跑,跑到哪裡都躲不掉粘在身後的鬼。
“表哥,你最近過得不錯吧,我替你承受了那麼多痛苦,被你害得好慘。”
竇萌惡狠狠、陰森森的聲音在屋子裡迴盪。
他也變成了怨鬼,是淩青把死亡送到竇萌麵前的,他不再是個局外人,他是新一輪的局中人。
淩青本來想竇萌是罪有應得,可是移情彆戀的罪至死嗎?恐怕他淩青的自私比竇萌的負心更加罪孽深重。
還有小鄭,見死不救!小鄭更該得到報應,他兩次三番置朋友的安危不顧,隻想著自保,不顧義氣地逃跑,算什麼鐵哥們淩青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他隻是在想: 小鄭這回做的虧心事真的是夠格了今晚不是訣彆,他們會在第二麵鏡子裡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