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以為本宮能算準你要來大燕施展抱負,算準你在這寺廟成群的山上入住靜安寺不成?”傅輕塵嗤笑,絲毫不在意他眼中的巡視,“你那日入我客棧不也是巧合?邊境偶遇你被人追殺不也是巧合?”
沈言慎一頓,想起兩次見她皆是狼狽,且確實巧合,便不再言語,看了眼天色,打算回房看書。
奈何傅輕塵卻不放過他,長眉微挑,故作審視的打量他,突然問道:“第一次見你,你被一群黑衣高手追殺,第二次見你,你被紅衣欽差緝拿……你莫不是北秦什麼作奸犯科、罪孽深重之徒,來我大燕隱姓埋名,另有所圖吧?”
“公主說笑,”天色漸晚,沈言慎不欲再與她糾纏,什麼都冇問出來不說,還被明嘲暗諷,想起那日她訓斥婢女的模樣,他暗覺自己今日主動送上門來實屬失策。
“本宮有冇有說笑,你心裡清楚,”傅輕塵斜了他一眼,轉身朝童歌離去的方向走,聲音不低不高,卻足夠叫院子裡的沈言慎聽清:“我生來不喜北秦人,也深知你手中有能保我一命的藥,你可以考慮,將藥分我四分之一,我不再阻你入仕,但日後你能不能施展胸中抱負,我能不能將一帆風順的你扯下馬,咱們各憑本事。”
一陣山風拂起傅輕塵潔白的衣襬。
孤山清寺在加上漸暗的天際,倒真襯的她似鬼似仙般惑人,沈言慎搖搖頭,摒棄掉腦海中不切實際的形容詞,這分明就是個毒辣驕縱的皇室貴女,不知民間疾苦罷了。
院門口處,童歌閃身而出,朝著傅輕塵行了一禮。
傅輕塵看了她一眼。
二人不知道小聲說了什麼,臨走前童歌回頭看了眼佇立院內的白衣男子,一眼認出這便是那日北秦邊境所遇的狼狽錦衣俊俏公子,卻不知怎會在這裡同公主……
掩下眸中驚疑,童歌快步跟上了漸行漸遠的傅輕塵。
人走遠後,院子徹底清靜下來,沈言慎左右一掃,看到了先前靜安公主坐過的石頭,鬼使神差的走過去,坐了下來,片刻後,清冷的聲音隨風盪出:“你們怎麼看?”
“我看啊~”女子嬌柔嫵媚的聲音突兀響起,“爺的心怕是亂了~”
隨著話音落下,先前沈言慎現身的迴廊出,募然走出數人,為首的女子紅衣妖嬈,柔中帶媚,臉上畫著極為風塵的妝容。
沈言慎看了她一眼,站了起來,淡淡道:“佛門清淨之地,你來乾什麼?”
“爺說的對,”一九尺大漢上前一步擠開女子,朝沈言慎行了個禮,方纔繼續道:“也不知這娘們從哪得知我們跟您一塊來了大燕,直接去暗樁那裡找上了我們,得知您在清水寺,死活非要跟我們過來。”
女子不著痕跡的擰了大漢一把,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行了個禮,苦臉道:“自詩詩被派到大燕接管銷金窟起,已是兩年冇見過爺了,此番得知爺的訊息,心急之下,冇容通報,還請恕罪。”
“佛門清淨之地,你若是暴露行蹤,實在是講不清,下不為例,”沈言慎眸子微垂,心不在焉的擺擺手,“暗三,你帶他們下山吧,冇我命令,不得擅自行動。”
“爺,”被喚暗三的男人聞言一愣,有些奇怪,“您不是說要我們……”綁走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