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輕塵不理會要去開門,他神色微凝,聲音微沉,“如果我不在,藥就冇了,普天之下隻此一顆,你不要命了?”
“當然要,隻是……”傅輕塵手扶在門上,拉開一道縫隙後,才笑靨如花的看向一動不動的男人,“我怕從你手裡拿了藥,冇命吃。”
“要不……”傅輕塵故意拖長聲音,見他望過來,嬉笑道:“你求求我?”
這話一出,沈言慎笑了,卻毫不達眼底,周身殺意濃的讓人窒息,“傅家公主,你會後悔的。”
“你若不死,我纔會更後悔,”傅輕塵說完不再理他,徑自開門喚了侍衛,命令道:“讓桂嬤嬤收拾行李,我們立刻離開這裡。”
侍衛心中不解,但還是垂頭應是。
“童歌你去找剛剛的紅衣欽差,告訴他,他要找的人在這個房間,然後立刻到城外跟上我們,”不動聲色擋住童歌欲往裡麵看的視線,傅輕塵冷聲吩咐。
童歌不敢再思慮,轉身而去。
片刻傅輕塵便和整頓好一切的桂嬤嬤上了馬車,啟程離開了這裡。
許是對安排有所疑慮,許是對傅輕塵眉眼間的輕快有所不解。
桂嬤嬤歎口氣,小心翼翼問道:“公主這般倉促,可是思家心切?”
思家心切啊?傅輕塵點了點頭,這自然是有的。
“可老奴擔心公主的身子受不住這般趕路啊,”桂嬤嬤眉間褶皺深了幾分,關切道:“公主覺得狀態如何,若是不舒服,及早跟老奴說,老奴去給你拿丸續命丹含著。”
“無事,我無礙,”傅輕塵輕垂眉眼,那藥箱子都在房間桌上,哪還來的續命丹,但是這話她不能跟桂嬤嬤說,不然她指定鬨著回去拿。
桂嬤嬤掀開簾子看了看,已經出了城,不禁狐疑:“公主,童歌呢?”
“我打發她去辦點事兒,一會便能趕過來了吧,”傅輕塵靠在馬車璧上閉目養神。
所幸在預定時辰內,童歌回來了,說那紅衣欽差已經帶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酒樓。
傅輕塵這才放下心,隻覺滿身疲憊,讓桂嬤嬤回了她的馬車,自己則靠在車內軟榻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來二去,時光飛逝,轉眼之間,已是傅輕塵回到大燕一月後。
眼瞅著就到靜安公主的及笄禮,全公主府上下都忙碌了起來。
而傅輕塵卻臥在榻上,輕蹙眉頭,記憶中她及笄禮第二天,便是殿試放榜的日子。
遙想當年初見沈言慎,便是她偷偷出宮,本為看父皇欽點的探花郎到底多俊,卻不成想被身騎高頭大馬、一身紅衣、唇角含笑的狀元郎迷了眼。
就憑一眼,她便定了終身,可惜所托非人。
所幸這次陰差陽錯之下,她設計絕了沈言慎的後路。
不對!傅輕塵募然起身,眉眼微沉,倒是忘了問那紅衣欽緣何差抓沈言慎。
若是罪不致死,亦或是被那廝僥倖逃脫了官家束縛,那她下的那點毒又不難解,他豈不還是會來大燕。
想到這裡,傅輕塵驟覺心口一痛,她一定要阻止沈言慎成為權臣,“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