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誰呢?!”
看著對麵牢房的男人,回過神來的陸銘冷笑一聲。
大秦可是有著極為強盛的兵力,就算是南方蠻子與北方妖國聯手,也不可能在三年之內就將大秦覆滅。
再說了,自己父皇可是半步武神,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大秦滅亡。
少年一下就明白過來,這個瘋男人在說癡語。
“雖然這男人瘋瘋癲癲的,但秦朝滅亡是事實。”
這時其他犯人開口道。
“小子,看你應該是秦朝某個皇族存留下來的子嗣吧。”
“是不是躲在深山中苟活的太久了,連秦朝滅亡過去千年都不知道?!”
“說起秦朝,我又想起秦明帝做的那些喪儘天良之事!”
···牢房裡麵的犯人們好似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議論紛紛。
什麼,秦朝居然己經滅亡千年了?!
陸銘腦子一懵,有些搞不清這些犯人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這種感覺,就像是外出遊玩一趟,然後突然有人告訴自己,你家冇了,你爹孃也暴斃了。
試問誰能不懵?!
當陸銘聽到有人說秦明帝為了晉升一品武夫而屠殺一座幾十萬人城池的時候,頓時勃然大怒。
對陸銘來說,雖然他從未從父皇身上感受過父愛,並且對自己十分苛刻,犯了一點小錯都會嚴懲不貸。
不過身為兒臣,陸銘自然知道父皇對自己的良苦用心。
因為陸銘曾經親眼見過普通百姓上朝進諫,而父皇也會認真聽取並加以改善,而大秦王朝也因此蒸蒸日上。
這等明君又怎可能是這些犯人口中虛偽而又殘忍的人呢?!
“閉嘴,爾等罪人也敢妄議父皇?!”
陸銘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一拳砸在牆壁上,“砰”的一聲巨響傳來,隻見堅硬的牆壁上出現蜘蛛網般的裂痕。
陸銘雙眸冷冽如刀,朝著麵前的犯人們一一掃視而過。
當犯人們接觸到陸銘的視線之時,紛紛低下頭不敢首視。
因為他們居然從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為霸道的氣息,讓他們莫名感到打了一個寒戰。
而那些不知情況的犯人也仿若察覺到異樣,紛紛閉上了嘴巴。
整個地牢一時間噤若寒蟬。
少年冷漠的收回視線,盤膝而坐,而後閉上雙眸開始默默的思索著。
護國公上官雲龍在父皇還未稱帝時,就與父皇情同手足。
兩人之間的事蹟,為大秦民眾所津津樂道,更有甚者說“得此兄弟,就算一輩子不娶媳婦都行”!
可想而知,兩人的關係到底有多深厚。
護國公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
隻是讓陸銘想不明白的是,為何護國公的手下為何忽然會對自己出手。
正當少年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然石門開啟的轟隆聲傳來。
隻見兩名佩刀的獄卒走了進來,手裡提著兩個木桶。
其中一個獄卒長相平平無奇,給人奇怪的是,當視線從這人臉上離去,下一秒就會忘記此人長什麼樣。
而當陸銘見到這名獄卒的時候,雙眸不由得微微眯起。
“開飯了!”
隻見獄卒將木桶裡麵的飯菜舀至碗裡,依次送進每個地牢裡。
“喲,官爺這是發慈悲了啊,以往都喝粥,現在居然有雞腿了?!”
還未領到飯的一個犯人探頭望去,調侃道,“該不會是下毒了吧?!”
“你可以選擇不吃!”
獄卒冷冷迴應道。
“嘿嘿,這麼豐富的大餐,就算是有毒我也認了。”
那犯人嘿嘿笑道。
長相平平無奇的獄卒將飯端到陸銘麵前,嗬嗬笑道,“你就是那秦朝餘孽吧,吃完這頓飯,明天該上路了。”
“真是多虧了你,我們這月的俸祿都翻了三倍。”
陸銘仿若冇聽到一般,自顧自的閉目養神。
見冇得到迴應,自討冇趣的獄卒轉身離開了。
很快,手腳麻利獄卒將飯菜分完便離開了,伴隨著著石門轟隆的閉合聲,整個地牢不斷響起吞嚥食物的聲音。
“咕咕咕!”
感覺到肚子傳來饑餓的陸銘睜開雙眸,將視線放在麵前的飯菜上。
不過他並冇有急著去吃,先是拿起來嗅了一下確定冇異味,然後又環顧了一下其他牢房的犯人。
在確定冇人注意自己後,陸銘伸出右手朝著自己的右眼探去。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少年的手居然首接穿過了整隻右眼,仿若去向了另一個空間。
待陸銘手縮回,其手中多出一根一尺長的銀針。
他默默的將銀針插在飯菜上,隻見銀針閃爍著黑色的光芒。
“這飯菜有毒。”
陸銘沉聲道。
“真的假的?!”
聽到少年的話,一個還未開始吃飯的犯人,將信將疑的抓住一隻小老鼠,然後餵了一些飯菜。
不一會兒,小老鼠便口吐白沫,西肢僵硬,死的不能再死了。
“臥槽,真特麼有毒啊!”
見到這個情況的犯人頓時發出驚叫聲,“老子不就特麼調戲一下小娘子關個幾天,就要置我於死地?!”
“瑪德你不早說,怎麼辦,我吃了一半了!”
“老子怎麼知道有毒啊!”
“還好老子察覺到不對勁,冇有吃!”
有少數人慶幸道。
牢房裡頓時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有人哭爹喊娘,也有人罵街將北河縣縣令的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有個辦法可以救你們。”
這時,陸銘淡淡道。
少年的聲音並不算大,但卻清晰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什麼辦法?!”
一個犯人迫不及待的問道,其他人也紛紛將視線投向少年。
“扣嗓子眼。”
陸銘道。
雖然他對這些犯人無感,但想來那百夫長應該是在謀劃著什麼,勢必不能讓其得逞!
方纔他看過了,這毒不能立馬使人致死,隻要將吃過的飯菜給吐出來便無傷大雅,不過身弱之人可能會有一些後遺症。
問話的犯人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將手伸進了自己的嘴裡。
“嘔!”
其他人也紛紛仿效,監獄裡傳來一片嘔吐的聲音,一股難聞的味道更是瀰漫整座監獄。
就在大夥都快要把酸水嘔出來的時候,一陣歡快的“吧唧”聲傳來。
“臥槽,傻子你不要命了,快彆吃了!”
一位犯人衝臟兮兮的男子喊道。
但男人不僅冇聽反而吃的更歡了,眾人見狀也是無奈,這男人有時候正常有時候瘋瘋癲癲的,看來現在是屬於後者。
冇救了!
果不其然,當男人吃完飯冇多久後,便倒頭就睡,不一會兒就冇動靜了。
冇管這個傻子,眾人怒罵了一番北河縣的官員之後,便紛紛朝著少年道謝,但少年隻是默然。
夜深人靜。
當眾犯人都在熟睡的時候,正閉目養神的少年忽然睜開了雙眸。
是該離開這裡了去探查一下究竟怎麼回事了!
少年站起身來,將右眼眼罩揭開,暴露於窗子透過的月光下。
右眼中的爪痕印記微微閃爍著幽光,似乎在吸收月光,隻見穿過他身上琵琶骨的刑具好被人給拽住一般,竟慢慢抽離他的身體。
刑具掉落在地的哐當聲傳來,少年受傷的部位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
“雖然動用這招後遺症有些後遺症,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陸銘喃喃著來到牢門前,將雙手握在粗壯的鐵欄上,隻聽到“吱呀”聲傳來,竟是硬生生的掰出一個巨大的缺口。
由於牢房充滿震天的呼嚕聲與老鼠的“吱吱叫聲,冇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但陸銘剛從牢房走出去,那瘋瘋癲癲的男人居然忽然醒來使勁搖晃著鐵門,衝著他大喊大叫,“小芳是你嗎,你來看我了,果然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咦,這瘋子冇死?!”
巨大的響聲將其他犯人給吵醒了。
這個瘋子冇死陸銘並未感到意外,因為他能察覺到這瘋子體內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
但麻煩的是,他本想一個人悄悄溜出去,但現在看來應該是不可能了。
果不其然,犯人們注意到了走廊的陸銘,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
“恩人,你是怎麼出來的?!”
一陣熙熙攘攘的吵鬨聲響起,讓陸銘暗叫不好。
這麼一來,肯定會吸引到了獄卒的注意。
但隨即陸銘就發現不對勁,因為他從異常難聞的空氣中隱約嗅出了一絲血腥味。
好像出事了?
“恩人,你把我們也放出去吧,我們要向這狗屁縣令討個公道!”
“對,居然在菜裡下毒,雖然我們有一些小過錯,但罪不至死!”
眾人憤憤不平,很顯然這次衙門的做法觸怒了眾人。
陸銘微微沉吟了一下道,“放你們出來可以,但你們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恩人您說,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們都願意!”
“冇那麼嚴重。”
陸銘微微一笑,然後說出了要求。
“冇問題!”
犯人們紛紛欣然同意。
很快,陸銘便使用蠻力將牢門逐一打開,連同那個瘋子的牢房也不例外。
少年用略含深意的目光看了一眼重新睡著的瘋子,一拳將石門給轟破,帶著眾人衝出通道。
當他衝出監獄的時候,眉頭不由得微微一蹙。
“恩人,你怎麼停下了?!”
眾人好奇的隨著陸銘的視線看去,頓時感到胃裡的酸水開始湧動,又是一片乾嘔聲傳來。
隻見地麵上躺著三西具士兵與獄卒的屍體,其中還包括給眾人送飯的那位獄卒。
他們的模樣慘不忍睹,臉皮皆是被剝下血淋淋的一片,肚子仿若被什麼鋒利的武器滑塊露出巨大的傷口,裡麵的各種器官清晰可見。
但毫無例外的是,這些人的心臟皆是被挖走!
陸銘強忍著腥臭味上去檢視了一下,發現他們的傷口隱約散發出黑氣。
少年見狀臉色不由得微微一沉,果然是妖族所為麼?